開球OB不算、切球抓青蛙不算、3呎推桿失手也不算…
By Joshua Weng
「Josh,明天有沒有空,要不要打球?明天我約了朋友去打球,還少一個,如何?」
「有球打當然好,除了我以外還有誰?」
「另外兩個都是我的朋友,其中一個可是單差高手,明天眼睛睜大點。」
「那我可要好好學功夫,幾點開球?」
「七點半。」
「OK,明天見,拜拜!」
「拜!」
儘管清晨的低溫依舊讓人冷得直打顫,但至少陰暗的天空看起來沒有要下雨的跡象。冬天在北台灣打球,沒雨就是萬幸了。雖然比平常上班時間還更早就起床,但我依舊是精神奕奕的,邊哼著歌曲開著車,輕快地抵達了球場。我忽然想起法國文豪巴爾札克(Honore de Balza)曾說過的名言:「我不在家,就在咖啡館;不在咖啡館,就在去咖啡館的路上。」對我來說,要是能改成:「我不在家,就在高爾夫球場;不在高爾夫球場,就在去高爾夫球場的路上。」那該是多棒的生活啊!
步入了會館,邀我打球的老楊一行人已經坐在沙發上閒聊,打過招呼後,我不自覺地朝著那位首度碰面的單差點好手多打量了幾眼,想要從他身上找出所謂單差點的特質。這位單差點先生約莫40多歲,身材不算高大,但挺結實的,尤其是粗厚的上臂與胸肌,看得出應該有健身的習慣。而黝黑的肌膚以及明顯的「陰陽手」(男性高爾夫球友通常只戴單手手套,所以兩隻手的肌膚顏色會有落差),清楚地說明了他的下場頻率。嗯,看樣子是個貨真價實的「練家子」。
站上第一洞梯台,在一陣皮笑肉不笑的阿諛奉承之後,單差點先生率先開球,幫我們「帶路」。他也不負眾望的,開了一記落在球道正中央的好球;當然,免不了又是一陣叫好聲。其他兩人的第一記開球也不差,雖然距離目測約莫不過200碼左右,但至少都找到了球道。好啦,輪到我了,輸人不輸陣,猛力一揮,小白球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右曲弧線,消失在球道右側的樹林裡…最後在這個開門洞以雙柏忌收場。唉,我阿Q地安慰自己,單差點先生也因為第二桿失準又無法一切一推而吞下柏忌,我只差他一桿,還可以啦!
單差點先生的前幾洞似乎沒有打出應有的水準,開球成功率不錯,但距離和老楊跟我吹噓的「動輒300碼」似乎有段不小的落差;鐵桿與推桿則是屢屢失準,而讓他多半以柏忌作收。一心想在我們這三位高差點球友面前好好「示範」的他,情緒上也開始有了些許波動。
「您應該還沒熱開身子吧!」「唉!這一球應該進了說!」我們三人彷若陪老爺打球的跟班似的,不斷地為他的失常尋找任何可以牽拖的理由。
來到了第七洞。單差點先生的第二桿還是打短了,落在果嶺前方的粗草區內。由於昨天下過大雨,這地方還有些潮濕,但並沒有達到積水的狀況。只見單差點先生站在球位旁試揮了幾下,然後擊出,結果這球似乎有點打厚了,球往前跳動了不到三碼,抓了一隻大青蛙。「這應該可以移球的,都是水!」單差點先生邊抱怨邊往前走到球位旁繼續他的下一桿,沒想到這一球還是打短。「這裡也都是水!」他提高音量再抱怨了一次。
終於,他的第三記切球順利地上了果嶺,且停在洞口旁三呎內,然後一推進洞。「五ON一推應該是雙柏忌吧!嘿,那我還贏他。」當我還在心裡暗自盤算的時候,單差點先生開口了:「這一洞算柏忌,其實照理說應該會打par的,那裡積水應該可以移球的,不然以我的球技,怎們可能會發生那種失誤,你說對不對…」
嘿!這位單差點先生大概不知道猴子都會從樹上掉下來吧。
我忽然間想起了以前的兩位同事,他們兩人球技不是頂好,但桿數總是不差。我們都譏笑他們依循的不是R & A規則,而是「C & K規則(各取他們姓氏的第一個英文字母)」,因為開球OB不算、罰桿不算、不小心「那不達」不算…
我原本以為只有像我們這種高差點球友,才會偶爾偷斤減兩讓桿數不至於太難看。萬萬沒想到,單差點先生更加地理直氣壯,臉不紅氣不喘…
後九洞單差點先生回復「正常」,繳出3字頭成績,最後總桿數80出頭,還是我輩所難以望及項背。不過,我算了算,如果把我的OB罰桿去掉、切球炒米粉的桿數忘掉、再加上不小心失誤的三呎推桿都算OK…
咦!我也是單差點啊!